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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是體育課,按照學校的規定,體育課要換上球鞋。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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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轉了一圈,不多時也擺出了略擔憂的神色:

“話說,你們有看見阿哲麽?”

由此可見,其實青峰大輝也是很雙標的。

“黑子也不見了?”

當然,赤司征十郎端得不會和他計較這些小事,他楞了半秒,立馬便想到了兩者有所聯系的可能性,

“什麽時候不見的?”

“景虎先生走了之後他就不見了。”

赤發少年聽聞瞇起了雙眸。

然後,就在他思忖著其中的因果時,工作人員拿著刻有“洛山”二字的挎包推門進入了球場:

“請問,赤司征十郎是哪位?”

“是我。”

被點名的人朝那裏投去了視線,繼而起步朝來人走去。

“這是一個小姐讓我交給你的。”

“她人呢?”

“好像很著急地出去了,也沒有交待什麽話,只說你自會明白。”

“……”

自會明白……

這是一種很玄幻的說法,對於有些人說和不說沒什麽區別,譬如不怎麽喜歡動腦子的黃瀨和籃球笨蛋青峰。

“明白什麽啊?小夕影怎麽不多提一句?”

金發少年聽聞傷腦筋地四十五度角憂郁望天,

“真是的,小黑子又不見了,感覺一下子就變得一團糟了……”

不過,四楓院夕影這句話針對的目標肯定不是這兩個人。

“不,並沒有很亂。”

收到話的一瞬間心中就已有譜的少年淡然地回了一句。赤司征十郎拉開挎包的拉鏈稍稍檢查了一番,排除了其他可能後,站起身垂首思索了須臾,便擡眸看向了在場的眾人,聲線果斷而擲地有聲:

“去六本木,現在就走!”

TBC

作者有話要說: ①此處聲優梗。

相田景虎,以及黑籃每集開頭的旁白都是三木真一郎配的,他在死神中配的就是浦原喜助。

☆、秋後算賬的現實意義

“初次見面,我叫黑子哲也。是明天……將要和你們對戰的隊伍的一員。”

“打籃球……根本不需要資格!”

四楓院夕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判斷力。而事實也證明了,她的猜測是對的。

對方也有著作為人類相當高密度的靈壓,黑子哲也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那名為納什的人就透出了濃濃的不悅,而那猝不及防的一腳也沒有留任何情面。

被踢斷的桌板帶著原本那上面的玻璃杯和盤子迎面朝藍發少年砸去的那一秒,她就恢覆人形從角落中竄出來,拉過少年的領口將他拽至了一旁。

“夕影桑?”

“哲也君,我理解你對籃球認真的態度。”

一改常擺出的優雅姿態,紫羅蘭發色的女子略帶粗暴地踢了一腳散落在四周的玻璃渣,跨出一步走到他身前。她看著面前的幾個人,歪過頭,懶洋洋的聲線如電子答錄機般毫無頓挫,

“但是,明天就是比賽了,若是把自己弄傷了該怎麽辦啊?”

從黑子哲也的突然發聲開始,相田景虎驚魂未定的神色還沒有褪去。不過夕影沒工夫管他,兀自仰首環視了一圈這家店——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眼前這夥人應當與“奇跡的世代”幾人一般大才對,但這樣的店……光這樣看就很難讓人對這些人產生好印象。

“餵,你們幾個,別幹坐在那邊看戲——”

於是她瞇了瞇眼,厲聲斜向沙發上同樣睜大了眼驚魂未定的幾個女人,

“場子是誰砸的你們應該看清楚了。如果不想有再多的損失就快去告訴管理的人,該由誰賠償也快拿出個說法。”

“順便一提,這些人明天就要走了——”

四楓院夕影微微擡起了下顎,

“不用再有什麽多餘的顧慮,我的意思你們可懂?”

那幾個女人齊齊一楞,慌慌張張地道了聲“嗨”便連滾帶爬地摔門奔了出去。

她這才重新將視線聚焦在那幾個美國人身上。

“沒想到猴子的國家還有這樣的女人,有趣。”

納什挑了挑眉,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笑容,

“你又是什麽人?明天隊伍的經理?”

“不,我只是路過的。看到有些自認高等的人不知丟臉地以多欺少,就發揚一下樂於助人的精神罷了。”

夕影同樣翹起眉,拉長了音調針鋒相對道,

“不過,別的我不敢說。若是你們對待哲也君那種認真的臺詞只有暴力解決這一種方法,相比他,在我看來還是你們幾個比較低等。順便提醒你們一下,論暴力手段,你們在我眼中也和猴子沒什麽區別,若不信的話——”

她側了側頭,露出了一個分外燦爛的笑容,

“我不介意你們試試。”

因為浦原喜助造的靈力屏蔽器不在附近的緣故,為了不波及黑子哲也和相田景虎,四楓院夕影不能使用靈壓威懾。但這無關緊要,想要對付人類,簡單的白打①技巧就已經足夠。

然而她的話出口後,面前的幾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人顯然並沒有放在心上。

“哦?要和我們打架?還真是有趣的言論。而且長得也……”

納什還沒開口,他身邊的一個壯漢就走到了他前方,一步一步靠近她,本就不怎麽養眼的臉上惡心的笑容讓人作嘔。他走到她面前後,還不安分地伸出了手,

“小姐,今晚有沒有意向到我房間來?稍後我把房間號……”

四楓院夕影反感地蹙了蹙眉。

——此刻若是後退則有失氣勢,但她一點也不想和面前的人觸碰上,縱然是打架。

略略思忖過後,她將黑子哲也朝別處一帶,便將一只腳向前挪了半寸,微曲膝蓋,擺出了隨時準備瞬步的姿勢。

賈森·錫箔最終還是沒能逼她用出瞬步。他的手離她尚有數十厘米時,就有一只橫空出現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伴隨著一聲威嚴的“住手!”,赤色的後腦遁入了視網膜將紫羅蘭發色的女子和那個高大的美國人完全隔離開來。赤司征十郎甩開了那人的手,握住了四楓院夕影的一條胳膊又將她往他身後推了推,磁性的聲線摻雜了並未掩飾的盛怒:

“別碰她,這是我的女人!”

……

這不大不小的騷動被後來趕來的店面相關人員中止,又在赤發少年“明天就讓你們舔著地面爬出去”的宣言中徹底結束。

可喜的是,黑子哲也毫發無損。然而,默默掃了眼眾人憤怒的神情——尤其是自家少年異常陰郁的臉色,夕影還是產生了不是很好的預感。

果然,夜間剛洗漱完畢爬上床,她甚至還未掌握好平衡,原本在那一半看著書的某人便將手中之物丟至了一旁,不由分說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拽到了他面前。

一瞬間的天旋地轉之後,她就被他壓在了身下。他死死地按著她的肩,雙手的力道讓她有些疼。

“征……”

她的視線還沒來得及聚焦。尚發出了幾個音節,他便一言不發地直接吞沒了她的唇舌。

仿佛是擔驚受怕後導致的占有欲的急速膨脹,他急切而霸道地索取著她擁有的一切,壓得她幾乎窒息。肺中的空氣很快就被抽空,四楓院夕影第一次難受地想將面前的人推開,但苦於他用了太大的力,她又缺少氧氣支持使不出多少力氣,竟是無論如何都成功不了。以至於他終於放開她時,她居然產生了如蒙大赦之感。

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也沒有能力說話,夕影毫無形象地大口喘著氣,只覺得自己目光渙散,花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聚焦。

“夕影。”

面前的少年緊鎖著雙眉,犀銳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如既往溫和的聲線此刻尤其得陰沈,第一次對她用出了命令的口氣,

“今天這種情況,以後不許擅自跟去。”

“這不是來不及了麽?”

長長籲了一口氣,四楓院夕影脫力地放軟了身體,略帶疲憊地半闔起眼,

“進體育館的手續太麻煩了,如果我通知了你們再去,哲也君早就受傷了。”

“賈森·錫箔以好色而聞名——這點你上周日就應該已經聽桃井說過了。”

嚴肅的呵斥迅速接上了她的話。似乎是不滿於她的答覆,赤發赤眸的少年加大了音量,語速也快了起來,嚴峻的神色不減反增,

“你想過沒有,如果我晚到一步……”

他沒有說下去,略帶慍怒的臉上摻雜了絲絲縷縷的後怕。

“……”

其實當時的情況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而且,斬走鬼打在手,那個人類是不可能碰得到她的——赤司征十郎早已對她的能力了如指掌,明明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窒息之下的疲累感還沒有散去。凝視著面前的人肅穆之極的眉眼,夕影發懵地思考著他似乎過激的反應,過了半晌,才勉強意識到其中的緣由——

他當然很清楚。但……或許僅僅是因為即便知道,他也不願意拿她冒險,就算概率微乎其微、甚至接近於0。這就和當年,即使知道四楓院夜一就在附近,她也要變回人形在虛的面前保護他是一個道理。

如此一來,縱然有千萬條正當無誤的理由,此刻也是說不出口了。

她只能閉了口,不再反駁和解釋,待到冷凝的氛圍稍稍好轉,才輕聲道:

“……好了,我知道錯了。”

四楓院夕影闔上眸,擡手環住眼前人的背,放緩了的聲線顯出安撫的味道,

“別計較了,今晚就留著點體力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補償你。”

赤司征十郎聽聞,圓睜著赤眸又盯著她看了半晌,似乎才打算放過她,輕嘆一口氣躺回她身側,片刻,擺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

“你還真是越來越自覺了。”

這句話讓夕影的腦後跳出了一個“井”字。

“‘自覺’你個頭啊?!”

她惡狠狠地斜過眼,面色不善道,

“征十郎,我有點想打你怎麽辦?說真的我可以打你嗎?!”

“哦?”

他歪頭挑眉,微挑的語氣帶出了一絲挑釁,

“如果你真的很想打的話——”

四楓院夕影聽聞,當即擡起了一只手掌。

而後者神色坦然,只微笑著看著她,似乎連瞥都懶得瞥那手一眼,整一副“我不信你真下的了手”的架勢。

……然而她還真下不去手。

挑釁在前卻不能硬氣地直接上。夕影憋著一口氣,頗有些郁結地瞪了他一會兒,便“哼”了一聲,賭氣地背過身去,憤憤不平道:

“你才是越來越無賴了。”

“是麽?多謝誇……”

“都說了我沒有在誇你。”

赤司征十郎輕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幾分鐘後,一旁的少年欠起了身。

手部的投影通過燈光落在她面前,她感到他正細致地替她擰著被子。

僅僅一個小動作又影響到了她的心態。

夕影自我嫌棄地嘆了一口氣,又掙紮了幾秒,最終還是回身重新窩進了他懷中。

雙手攬過了他的肩背,她將頭埋進他的頸彎,悶悶地囁嚅道:

“征十郎,明天的比賽要加油啊。”

赤發赤眸的少年“嗯”了一聲。

似乎經歷了片刻的猶豫,他的話音頓了頓,又略帶遲疑地接了一句:

“不過,有件事。”

“什麽?”

“明天……我可能需要借用他的力量。”

四楓院夕影沒有馬上答話。

她沈默了很久,淡淡回了句簡單的“嗯”。

這過於平淡的反應似乎讓對方有些慌張,她感到他驀然間收束了雙手,言語間也帶上了些幾不可察的顫抖:

“你……會不安麽?”

若說“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

然而,上周日他們看對手的比賽錄像時她便察覺到了——對方的隊長確實有著深不可測的個人實力,且完全克制了如今的這個人格。而今日下午和他的近距離接觸讓她直接感受到了他的靈壓,也因此更加確信了一點——

要對付這個人,需要個人實力更為強大的第二人格的能力。

四楓院夕影不知道赤司征十郎如今的兩個人格是什麽模式。但聽他的用詞,似乎另一個人格已可被現在這個的意志所控制,不會再產生帝光時期那樣的驀然取代和突變——這也有可能,而且原因很好理解,因為說到底,這兩個人格都是面前的人的一部分,而或許,她最熟悉的第一人格便是那主要人格。

然而最大的問題是,四楓院夕影不喜歡賭博,也實在不敢賭。

因此,赤司征十郎遲疑的緣由同樣一目了然。

但是,明日的比賽不僅僅是要贏,而是——只能贏。如果獲勝的必要條件是使用第二人格的“天帝之眼”,那麽即使他不報備,她也不會阻止。

如此,既然一切都已成定局,為今之計,她能做到的只有一點:

“我相信你。”

將話吐完,她吸了一口氣,擡高音量又重覆了一遍:

“征十郎,我相信你。”

“雖然我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但唯有你——我願意在你身上下註。”

又朝身邊的人挪了挪,雙手滑過他突然僵直了的後背,四楓院夕影將唇貼上了他的側頸,帶著眷戀小心翼翼地輾轉著,

“只希望你,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不要讓我失望。”

赤司征十郎沈默了很久,而後:

“好。”

他意外平靜地如此答了一句。

“睡吧。”

臥室的燈暗下,他最後拉了拉背角,溫潤的話音就吐在她耳邊,

“安靜點,別亂動。”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夕影:其實像他那樣的人我能打幾百個

①白打:近身肉搏戰,是四楓院一族的專長。

啊寫錫箔的臺詞的時候只覺得。。。。丫的智障

吐槽一下藤卷忠俊寫的教科書式的反派。。哎。。老實說extra game裏的反派太沒腦子了。。

→_→留言沒了。我們恢覆周更吧,嗯

☆、該來的總是說來就來

第二日下午,是覆仇賽的日子。

比賽的過程很精彩,算得上是一波三折——不過,明明這次的對手確實很強,不知為何,夕影卻根本沒擔心過這個隊伍會輸,看的時候倒也沒什麽緊張感。

她在中場休息時打電話預訂了一家自助烤肉店,待眾人比賽結束去吃飽喝足後,已是晚上十點多了。

因為晚了的緣故,加上正在周末,他們今日便沒有回京都,直接回了位於東京的分宅。

變成貓是有變成貓的好處的。

比如她可以在想偷懶時理所當然地讓自家少年運著她,再比如作為寵物可以明目張膽地黏在主人身邊撒嬌——這導致夕影近來特別喜歡在非私人場合變成貓。

今日也不例外。

“總覺得,有些不開心。”

白色的波米拉貓懶洋洋地掛在赤發少年的肩上,腦袋微微傾斜半閉著眼蹭著他的肩頸處裸|露的皮膚,

“我記得國二全中聯賽那次他們明明會把烤好的肉都給我點的,今天居然就沒這個待遇了。”

對此,赤司征十郎回以了一個淺笑。

“你還笑!”

四楓院夕影面色不善地瞪了過去,只可惜貓外表下實在沒什麽威懾力,

“說白了這都怪你,這可是難得的慶功宴誒!”

她記得剛開始的時候自家稱職的保鏢是有想往她面前夾幾塊的,但他的動作才做了一半就訕訕地收了回去。她當時就知道又是某人在搞鬼,往身側擡了擡頭,果然見到自家少年正露著一個滿意的笑容,兀自優雅地將尺寸小許多的另一塊放到了她盤中。

在那之後,似乎就沒人敢為她服務了。

然而,貓的爪子並不具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能力。這種情況下,她若是想吃,就只能依靠他,但赤司征十郎當然不會在晚上全額滿足她暴漲的食欲。

於是,在少年的嚴格控制下,她覺得這天晚上吃得極不盡興。

——雖說她本來是想請客的,而最後他強行替她付了賬。

四楓院夕影覺得自她回現世的這一年來,就總是在吃虧。

她的秘密每日都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向他周圍的人公開,這導致國二全中聯賽後他所謂的“我無法提醒的場合”成了空談。現如今,無論她變成什麽形態,他都能在任何情況下將她管得死死的,這讓她很是郁結。

赤司征十郎揚著嘴角看了她一眼,擡手揉了揉她背上的毛,微挑的輕松語氣顯出了幾分狡黠:

“是麽?我還以為你變成貓就是想讓我管著的。”

“怎麽可能?!你沒聽說過貓是崇尚自由的動物麽?”

夕影擡高了音量,

“說了我只是到餐廳前忘記變回來了!”

話音落下後,他卻看著前方不到十米的分宅大門,暫時沒再接話。

“夕影。”

“嗯?”

走入前院後,赤發赤眸的少年的腳步慢了下來。他突然收斂了笑意,稍稍屏住了呼吸,略帶遲疑地道:

“他走了。”

夕影楞了一下。

略略消化了一下他句中人稱的指代,她於是點了點頭,回了一句“嗯,我知道”。

“你就是因此才變成貓的吧。”

用鑰匙擰開大宅的門,她見他微微瞇著眼,神色有些凝重,

“你跟他……”

突然冷凝起來的氣氛讓夕影覺得莫名其妙。

宅邸的燈還沒開,她略帶懵逼地看著面前的人嚴肅的眉眼,強行轉動思維回憶他方才的用詞,半晌才搞明白其中的關竅。憶起昨日相似的情形,她突然就覺得很是無奈。

四楓院夕影變回了人形:

“征十郎,為什麽你總喜歡自己和自己斤斤計較?你該不會是以為我不知道怎麽跟現在的你相處才變成貓的吧。”

後者沒有答話。

不答,那就是默認。

那個人格消失了、或者說,和眼前的這個融合了——在最後半場他實力突變開始她便察覺到了,而後靈壓的轉變更令她確信了這一點。

夕影嘆了口氣:

“怎麽可能是那種原因?”

她說著朝他踱上了一步,

“只不過是你的靈壓又變了,為了降低對你的警戒心讓你能輕易靠近我,我想要快些習慣罷了——變成貓的話,可以理所當然地在公眾場合離你近些不是麽?”

“不過話又說回來——”

言及此,她將冷綠色的貓眼上挑而起,直直對上了他的赤眸,語氣帶上了些鮮有的不悅,

“我記得我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你,無論哪個人格都是你,也包括融合之後,你居然還會鉆這種牛角尖,實在是有些讓人不爽啊!赤司征十郎,莫非我說的話在你眼裏如此不可信?”

“不,沒有。”

“……”

她當然知道不是這個原因。

事實上,她能感覺到他一直以來對她的莫名其妙的不安。在四楓院家的那一晚自不用說,IH大賽前,她不過去陽臺上呆了半小時,他就會到處找她,就好像生怕她消失一樣。這次也是同樣,擔心她不知如何跟他相處,然後……回靜靈庭麽?

想到這裏,四楓院夕影有些頭疼地擰了擰眉。

自己成為另一半不安的因素,這種感覺很不好。她本來覺得這種事循序漸進即可,但事到如今依然如此,讓她不免覺得自己有些失敗。

“征十郎,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如此患得患失?”

於是她將雙手搭上了面前人的雙肩,緊鎖起眉:

“難道就是因為三年前我的那次離開?”

赤司征十郎垂下眼瞼,沈默了片刻:

“他走後,我沈睡時他的記憶就好像也成了我的,變得格外清晰。”

“是我鉆了牛角尖,但……或許你無法理解,那時候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我面前突然消失,從此之後再無音信,無從查起、更不知你是否還會回來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和順的靈壓就顫抖了起來,似乎憶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他閉上了眼,一如既往磁性的聲線此刻帶上了些心有餘悸,

“就像小時候母親突然……那種無法掌控的無力感。”

“在那之前,我雖然也做過很多猜測,卻沒想到,你可以走得那麽輕易而……幹凈。”

四楓院夕影聽聞睜大了雙眸,只覺得渾身驀然一僵。

她一直覺得人格融合是好事,因為她不用再繼續因為他人格的突變而擔驚受怕,只要自己適應了他新的靈壓便可,不用和他過分強調其中的區別。卻沒想到兩者的記憶齊齊加諸到了原本的他身上,竟讓他的不安徹底爆發了出來。

“是因為我的身世和……能力?”

由此可見,“萬事都有兩面性”這句話的確是真理。

夕影很清楚,若她沒有身為靈體的感知能力和日行千裏的瞬步,她或許根本就不可能認識他。同樣,如果她沒有自己的那些特殊之處,也一定無法得到這個優秀的人類的註目——但這些血統中帶出的與生俱來的東西恰恰又成了他不安的源頭。

這世上的玩笑竟是這樣難解。

但盡管如此,她還是想讓他徹底安心,無論使用什麽方法。縱然此刻,素來自認聰明的大腦完全給不出適當的解決方案。

四楓院夕影將雙手移到了他背後,踮起腳尖,闔眸將唇貼了上去。她依著身體的本能胡亂地撬開他的唇齒,第一次主動出擊,雖然在短短數秒之內便被輕易奪去了主動權。

兩種人格結合後的赤司征十郎是最完美的——這可以在很多地方體現。不似第一人格的過於小心和溫吞,又不像第二人格那樣霸道冒進,恰到好處的溫存和進攻讓她瞬時沈溺入其中,反應過來時,她已被他橫抱而起,走在了宅邸之內。

漆黑的分宅始終沒有開燈,她被他抱上樓,走過長長的走廊,帶入了國中時期他的臥房。

床頭花瓶中她當年那個不甚滿意的插花作品已經不見了,也不知是因為枯萎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尚來不及細細觀察其他擺設,她就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層層被褥之上。

不知怎的,看著眼前的人精致的五官與美到極致的赤色雙眸,夕影突然就有了靈感。

“征十郎。”

遲疑了片刻,紫羅蘭發色的女子微微仰首,清脆的嗓音認真而鄭重,

“如果,我真正成為你的人,你是不是就能徹底相信我不會離開你了?”

赤發赤眸的少年一楞:

“可是父親……”

“不要管父親的看法,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是你。”

她加大音量打斷了他的話,繼而沈下聲,冷綠色的清眸散發著堅定肅穆的微光。

“我不可能讓自己不再有那些能力。為了不波及我們之間的其他回憶,也沒有辦法用記憶置換器讓你單單忘記我那時候的離開,但是——只要能讓你安心,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平靜至極地如此說著,她慢條斯理地扯開了他襯衫的前幾顆紐扣,傾身上前輕吻他的側頸和前胸,

“如果父親發現並怪罪,我會告訴他是我故意挑起的。”

“既然造成你不安的是我的血統,那麽我告訴你件事——一百年前浦原喜助被陷害,夜一為了救他殺光了中央四十六室外的守衛,放棄了家主的尊榮和富裕的生活,寧願因此而獲罪被靜靈庭驅逐追殺也要隨他到現世。我也一樣,我們四楓院一族都是一根筋。”

言及此,她已解開了面前的人所有衣扣,伸手撫過他胸前結實的肌肉,

“我四楓院夕影認定了一個人,就永遠不會改變。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最終無法在一起,我也不會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即使因此而魂飛魄散……”

赤司征十郎似乎很抗拒她的一些對自己而言再平常不過的用詞。

說到這裏的時候,原本安安靜靜聽著她的言論的少年驀然侵占了她的唇舌,堵住了她還未出口的言辭。她便順勢將雙手滑上了他的背,不再像往常一樣小心翼翼地控制著他的欲|火,依著本能挑逗著回應著,直到全身都被火熱感所吞噬,又在鉆入寒潮的瞬間被他罩進了他提供的小空間內。

半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將她的身體研究透徹。

熊熊燃起的欲|火、徹底釋放的本能,她只覺得他輕易地撩動著她的每一根神經,風卷殘雲般侵蝕了她的理智。渾身燥熱難耐,下|身莫名湧上的空虛感讓她握緊了雙拳。

——說是說成全他,似乎更多的是成全自己。

那一瞬間,四楓院夕影突然這麽想著。

其實她也有害怕的東西。

近年來靜靈庭頗不安定。空座大戰雖暫時解決了藍染之亂,卻也在虛圈和屍魂界留下了一堆爛攤子,如果有人想借機進攻她的故鄉,現在就是最佳時機。屆時,她不知自己能否冷眼看著家鄉遭到屠殺和破壞,更不知是否會波及到現世——雖然這只是沒有根據的第六感罷了。

好在他們平常遠在京都,有些事只要別人不特意通知她,她就可以什麽都不知道。

初入時的腫脹感讓四楓院夕影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悶哼。異物滑入體內,她加重了環著他的力道,死死攥著他的後背以緩解針氈般的疼痛。不一會兒,雙肩一緊,所有的感覺神經又馬上被下|體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劇痛所占據,這讓她的低吟聲帶上了些許哭腔。

夕影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痛楚。

他新的靈壓自交|合處滲入她的經脈骨髓,與她的交纏在一起,霸道地侵入她的感官,強迫著她記住、接受並習慣——確是比任何方法都快捷而有效率。

痛感明明沒有散去,那因疼痛而來的抗拒卻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了,不多時,身體被填滿的感覺便帶來了奇妙的滿足感。她沒在床被間,無法自控的甜膩沈吟讓她側過了頭,羞於看見他的反應,但餘光內,卻好像仍可以看清素來清冷的赤眸此刻帶著些瘋狂的情|欲。

初嘗禁果的感覺總是能讓人終生銘記。

事後,夕影像往常一樣窩進了身邊人的臂彎。赤司征十郎側身看著她,微揚的嘴角顯出了一個溫柔的淺淡笑容。他的一只手被她枕在脖頸之下,另一只輕輕緩緩地滑過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最終攬住她的後背,將她的全身護進了懷中。

不久前餘留下的細碎鈍痛讓她微微蜷縮了身子。她疲累得睜不開眼,只覺得這個懷抱似乎比以往更讓人安心而眷戀,以至於他稍有行動,她便急忙道了句“你不要動”。

柔軟的唇瓣貼上了她的額,被褥遮擋了側肩的風潮,她才知他只是想幫她擰好被子。

四楓院夕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

一夜安睡。她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少年溫和的笑顏就在眼前,他的指尖輕柔地婆娑著她的額角和側頸,見她醒來,便給了她一個早安吻:

“夕影,早。”

“早啊,征十郎。”

片刻的寧靜。

“在想什麽?”

她聽聞挪動上身又朝他靠近了些,將腦袋湊到他面前,冷綠色的貓眼微微轉動,嘴角上挑,輕松的語調帶上了一絲狡黠:

“有一堆啊。比如你明明對我的能力那麽有覺悟,前天為什麽還要對我尾隨哲也君產生那麽大反應;昨晚的那個到底該算補償、還是算慶祝完整的你的回歸;還有……”

夕影瞇起眼,碧色的眸底閃出淡淡的危險光芒,

“我以前脾氣真是太好了。現在我都把自己給你了,從今往後你要是再莫名其妙地往負面的方向想我的行為,我可就真的要生氣了。”

赤司征十郎“呵”了一聲。

“不會了。”

他說著將她按進了懷中,須臾之後,又沈著音補了一句,

“抱歉。”

她沒有回答,也當然不會計較。

“……我們明天再回京都吧。”

幾分鐘後,她就放低了聲線,微紅著臉側眸道,

“另外,得麻煩你為我做一天servant了,我今天……恐怕有些行動不便。”

他聽聞楞了數秒,似乎消化著她話中的含義,不多時,便毫不掩飾地輕笑而起。

本就是羞人的臺詞,對方居然還笑得出來。

夕影有些憤憤然地瞪向了面前的人,只見他馬上收斂了表情,煞有介事地輕咳了一聲。

然後,赤發赤眸的少年揚起眉,露出了一個更為愉悅而滿足的笑容:

“很榮幸能為你服務,赤司夫人。”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第八字母來了,意味著完結倒計時——

雖然倒計時幾章我不知道,不過沒幾個事件要寫了是真的。

然後夕影妹子的第六感其實就是千年血戰→_→雖然我不會寫

☆、天才與舉一反三

赤司本宅有一間很大的書房,內部的書櫃中有著各式各樣的藏書。

籃球部經理的工作早已走上了正軌,將近兩年的光景也讓四楓院夕影完完全全跟上了學校的課程。她雖不像赤司征十郎一樣次次高懸榜首,但大神在側,隨時準備著替她答疑解惑,還包攬了考試前覆習計劃的制定——當然最重要的是她還算聰明,這讓她的成績也長期位於年級前列。

適應了人類的生活節奏,夕影晚間做完學生該做的作業後就多了許多閑餘。回到京都後的那個晚上,將工作處理完畢,她撐著腦袋掃了眼身邊尚在制定籃球部訓練計劃的少年,便出了房門,來到了那間書房。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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